蔡少芳很感动,眼泪都流下来了,肖雪自己身体有缺陷,也不能怪大石,大石进去各种甜言蜜语,终于把她给安慰好了,蔡少芳见女儿情绪有所好转,赶紧进去把大石各种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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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生了很多的子女,因而有很多的孙子孙女、外孙外孙女。慈祥的奶奶也同样爱着他们——秋旖沫的那些堂兄堂弟堂姐堂妹表哥表姐们。秋旖沫由衷羡慕他们,因为他们都有自己的爸爸妈妈。客居别人家里,秋旖沫早早就懂得自己说话行事要处处小心翼翼,与自己那些有血缘关系的堂兄弟姐妹和睦相处。
可并不是所有的堂兄弟姐妹们都肯与自己和睦相处。至少大伯家的堂兄秋以海就是不喜欢自己的。多少年后,秋旖沫还记得五岁那年夏天在大伯家里做客时某一天发生的场景。那天,她无意间在一间卧室发现了堂兄的一本《故事会》,于是随手翻开来看,很快她便被其间一个故事给吸引住了。她津津有味地看着,不觉“嗤嗤”笑出了声——就在这时,大她五岁高她一个头的堂兄秋以海循着声音疾步走了过来,凶神恶煞似的眼神瞪着她,令她猝不及防地竟双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边狠命掐住她的脖子边大声说:“谁让你看我的书的?!谁让你看我的书的?!你一个没妈的孩子凭什么那么开心!”
那个时候大人都不在家,秋旖沫也没法喊叫,她的喉咙被还只是孩子的堂兄双手死死抵住。就在她绝望地感到自己快被掐昏死过去的时候,堂姐听到响声从客厅跑进来,看到这一幕惊慌地喊着——
“快住手!你想要她命啊!”
堂兄才似不大情愿地将她的脖子松开。
秋旖沫大咳不止,内心更是惊恐不已。她心想若是堂姐未及时赶来,自己是否就这样被堂兄给活活掐死了。秋旖沫心里感激年长自己七岁的堂姐秋以洁,可同时又清楚不过大伯家的这位堂姐并没有多喜欢自己。或许是年龄相差太大玩不到一块,或许仅仅是受了伯父伯母某种隐约的暗示——在他们一家人眼里,自己不过是一个跟在奶奶后头蹭白食的外人。
随后奶奶回来,秋旖沫不敢将这事向她提起。堂兄防范的眼神和她寄人篱下的身份也让她明白自己最好乖乖闭嘴缄默。晚饭前伯父伯母也回到家中来了。秋旖沫暗自希望堂姐能跟他们说说白天的事情。她并不是希望堂兄受到多大的惩罚,只是想要堂兄得到警告以确保这样的事下次不可以再发生。
也许是这件事太重大而不敢提,也许是这件事太轻微而不必提——堂姐最终也没有告诉伯父伯母。白天的事情终归就像烟云一样在三个孩子的共同沉默里过去了。
到九月,大伯家的堂兄堂姐都去上学后,家里也不再需要奶奶帮忙了。于是奶奶带着秋旖沫离开高安的大伯家,转道又去了大城镇的二伯秋守贵家里。
孩子的眼睛是清澈的,谁喜不喜欢自己在内心里都有个清晰的判断。秋旖沫看得出来,二伯家的堂兄堂姐还是欢迎自己的到来的。长她三岁的堂兄秋以洋主动拿出过自己的玩具和她一块玩,长她两岁的堂姐秋以萍还给自己扎过羊角辫,不止一次夸说她的头发又细又软。
尽管如此,受了大伯家堂兄惊吓并在心里烙下阴影的秋旖沫还是尽力抑制着自己,抑制着自己原本活泼开朗的天性,在二伯家里不敢随便乱讲话,不敢随便乱翻乱动堂兄堂姐的东西。“没妈的孩子”的身份让她处处谨言慎行,生怕不小心就触犯了亲戚家里的某条规矩。
孩子们之间倒是能和和睦睦了,可大人之间却有了嫌隙。秋旖沫不明白为什么,奶奶为他们做了那么多,二伯母反过来还对奶奶那么尖酸苛刻。不是挑剔奶奶做的饭菜难以下咽,就是指责奶奶的锅碗没有刷洗干净。总之,她总是能找出奶奶的差错。
“吃个老的,到处腌臜死了。”晚饭期间二伯母端起碗时忿忿地说着,还转头白了奶奶一眼。
秋旖沫瞟见了二伯母的那个白眼,她觉得那个白眼比瞪在自己身上更令她难受。奶奶只是低头端碗往口里扒饭。二伯父也只是沉默着,并不能为奶奶主持公道。
奶奶是在第三天带着秋旖沫离开二伯父家的。离开前奶奶还把家里的地拖得干干净净,并洗完了一大木盆的脏衣服。离开时伯父伯母已出门,堂姐和堂兄秋以洋也都去了学校。奶奶牵着秋旖沫的手把门带上前顺便把垃圾带了出来。
秋旖沫很想告诉奶奶,她们哪也不去了,就回秋家村自己的家。大城镇距离秋家村不过三四里地,个把小时就能到家。可是奶奶还不能回去。之前在二伯家时,住在昌北的叔叔秋守才已带来口信让有空过去。因为婶婶有身孕,肚子好几个月大了,须奶奶过去照顾一段时间家里。